不满15岁的临沂平邑女孩刘荣琳就是一名极为罕见的怪病患者。
从3岁起,小荣琳被确诊患有一种名为奥尔布赖特综合征的罕见病。如今的她,右侧身体发育迟缓犹如10岁,左侧身体却如成人。因为左侧身体“疯长”,她的左侧面部隆起、左侧后背驼背、左腿越长越长……身体发育的异常,已经严重影响小荣琳行走。
拒绝和外界接触的刘荣琳有时候会想,母亲如果当年放弃自己,她也就不再活在痛苦中。但大多数时候,她更希望自己像个普通孩子一样,走出门去上学,开心就笑,不开心就撒娇。只是,对于她而言,这一切可能都是奢望。
女孩患怪病,身体两侧生长速度不一
在平邑县县城一处普通的出租房里,听说有陌生人要来访,15岁的刘荣琳有点紧张,除了家人和志愿者老师,她几乎从不愿意见其他人。
刘荣琳患有严重的怪病,自从五年级辍学后,她几乎与世隔绝。
年,刘荣琳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家,对于父母刘林财、柳荣而言,女儿的出生让一家人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。但全家人没有想到的是,不幸此时却伴随着这个可爱的女孩悄然来临。
小荣琳百天后,母亲柳荣就发现她头上有一块疙瘩,当时的她以为女儿的头没睡好,并未太在意。但到了小荣琳8个多月时,奶奶无意间发现平躺中的孙女两腿竟一长一短,这个发现,让一家人吓坏了。
第二天,刘林财、柳荣夫妻二人带着医院检查,“医生说孩子当时很危险,我们没敢耽搁,就接着去了济南,医院的医生当时说没有生命危险,但孩子太小没有办法治疗,只能等孩子长长看”。抱着孩子从济南回来,夫妻二人生活从此陷入一片灰暗。
随着小荣琳慢慢长大,她左右侧身体异常也越来越明显,“左右侧身体长得不一样快,面部开始隆起,左侧眼睛也变了形。”为了防止女儿头部的“异常”影响智力,柳荣和丈夫常常带着女儿做脑部CT检查。
在小荣琳3岁那年,父母带着她到北京求医,医生给小荣琳做了全身检查,并最终确认她患有罕见的奥尔布赖特综合征。作为一种罕见的怪病,患者的正常骨组织之间被增生的纤维组织代替,并呈现出身材矮小、骨骼发育和激素分泌异常等症状。
在当时,这种病全国极为少见,直到年时,有报道称国内也只有15例被确诊。
病魔吞噬孩子身体,面部日渐扭曲
确诊后,医生在小荣琳的左侧腿部安装了两个减缓生长的卡子,以寄希望于小荣琳左右侧身体生长能协调。但事与愿违,小荣琳的成长似乎失去了控制,左侧身体不仅疯狂生长,甚至夺取了右侧身体本就缓慢的成长机能。
在别人都盼着孩子快点长大时,柳荣和丈夫却盼着女儿能长得慢一点,更希望她有一天突然间变得和普通孩子一样,身体慢慢长大,而不是失去控制地发育。
在北京治疗时,医生曾建议,除了慢慢减缓孩子发育外,只能等孩子长到18岁以后再进行手术。然而,当时的柳荣和丈夫甚至根本没有能力带孩子去求医。
女儿日渐扭曲的面部、疯长的左腿……可对于柳荣和丈夫而言,不管小荣琳变成什么样子,女儿依然是他们的天使。
上学后的小荣琳远比其他同龄孩子用功,因身体发育异常渐渐无法单独出门的她,平时上下学全靠母亲柳荣接送。可面对这个长相特殊的同学,尚不懂事的同龄孩子常常投来异样的眼光。面对这些异样眼光,父母常常开导小荣琳不要在意。 只是,病魔却每天都在吞噬着这个原本如天使一样的孩子。她的左侧面容甚至如《巴黎圣母院》中的卡西莫多一般,她的左侧后背日渐隆起,她的左腿、左脚疯长……
“前几年,赘肉堵塞了耳部,虽然进行了手术,现在还是把耳朵堵了,里面已经形成脓包,孩子太受罪了。”柳荣越说越心疼。
尽管如此,小荣琳却坚持上学,她把对成长所有美好的向往都寄托在学习上。但遗憾的是,因为身体以及其他原因,她最终还是在五年级时辍学,在家中的小荣琳只能默默流眼泪。
失去自理能力,拒绝和外界接触
女儿的病成为柳荣和丈夫刘林财的“心结”,他们为了女儿治病,曾尝试养殖,却最终赔了数万元。“现在,孩子爸爸为了多赚钱,没日没夜地在外开大车,一年也回不来几次,可每次回来都要给女儿带回来礼物。”
至今,小荣琳左右侧身体仍然在持续两级分化般发育。“孩子靠右侧腿走路,但在左侧身体压迫下,她坐立、走路都受到了影响,而像穿鞋、洗脚这样的事都没法自己完成。”女儿的变化,柳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。
除了给女儿治病,刘林财、柳荣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儿子身上,夫妻二人为了儿子上学,专门在平邑县城租下民房,就希望有朝一日不在了,儿子上学出息了,有能力照顾姐姐。
夫妻二人的心思没有瞒过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,他从小就知道照顾姐姐。寒假里的他怕姐姐一个人孤单,一直在家陪着。甚至,他偶尔得到区区一元零花钱,买回来的零食也会给姐姐一半。
如今的小荣琳几乎拒绝和外界接触,哪怕卧室紧挨着阳台不过两米的距离,却像是怎么也跨不过的长路,她几乎很少从阳台向外看去。柳荣说,女儿难得出一次门,要么是晚上,要么就是帽子、眼镜全副武装。在女儿看来,别人异样的眼光或花时间解释,不如捂得严严实实来得省心。
有时候,在家中沉默许久的小荣琳冷不丁和柳荣说:“妈妈,如果在小时候把我扔了,我也就不用这样了……”听到这句话,柳荣心如刀绞,可她和丈夫却从未后悔有了这样一个女儿,他们眼中的女儿一直是个天使。
柳荣说,她和丈夫这辈子最大的心愿,就是女儿小荣琳能和普通人一样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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