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情况:患者男,58岁,安阳人,年4月19日初诊。
主诉:皮肤暴光部位红斑、糜烂、肥厚脱屑伴剧痒3年,加重3个月。
现病史:
患者3年前无明显诱因于头、面颈、手背、等暴露部位出现红斑、丘疱疹,伴剧烈瘙痒,日晒加剧,反复搔抓后糜烂渗液,遂到我处就诊,口服中药后治愈。3月前皮损复发,于当地就诊,予依巴斯汀片、疏风解表胶囊口服,复方多粘菌素B软膏、氟米松软膏外用,效欠佳。现患者头面耳、项部、手背、前臂伸侧等处红斑肿胀,肥厚脱屑,并见较密集丘疹结节,剧痒,多处抓破糜烂。脾气急躁,纳可,眠差,入睡困难,口干欲饮,二便可。舌红,苔薄白腻,脉可。治疗前照片:诊断:西医诊断:慢性光化性皮炎中医诊断:日晒疮证型:湿热毒蕴证治法:祛风清热,解毒利湿
初诊方药:
二诊:
药后皮损明显减轻,红斑全部变淡变薄,急躁易怒,舌稍红,苔薄腻,脉可。皮损以头面颈项为主,改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加减,加强宣肺除湿,兼以疏肝。
治疗中照片:三诊:手背皮损基本消退,耳后及项部有顽固性斑块,舌红,苔薄白腻,脉可。仍以原法论治。四诊:
皮损基本消退,痒止,舌暗红苔薄白腻,脉可。药后患者皮损全部消退,嘱注意避光,忌食辛辣。
治疗后照片:按语:慢性光化性皮炎属中医“日晒疮”范畴,《外科启玄·卷九·日晒疮》“三伏炎天,勤苦之人,劳于任务,不惜身命,受酷日暴晒,先疼后破,而成疮者,非血气所生也”。清·陈士铎《洞天奥旨》中记载:“日晒疮,乃夏天酷烈之日曝而成者也”。本病春末夏初多发,日光照射、感受光毒是其发病外因,而个体体质因素则是发病内因。光毒、热毒侵袭肌肤,加之素体湿热内盛,两邪相合,湿热毒邪蕴于肌肤而发病。皮损常见于头面颈、四肢、胸V区等暴露部位,临床表现为皮肤红斑、水肿、丘疹或丘疱疹,病情反复者可见肥厚性红斑块及脱屑,自觉灼热或瘙痒。治疗首先应叮嘱患者避免日光暴晒,同时避免食用灰菜、蒲公英、芥菜等光感性食物,以免加重病情或引发蔬菜日光性皮炎。
本例患者病程长,反复发作,因难以完全避光,导致皮损时常加重而顽固难愈。患者虽年届花甲,但体质强壮,并无虚证,只需驱邪即可。初诊见其皮损为红斑脱屑,并有丘疹结节及糜烂,舌红,苔薄白腻,湿热壅盛,以消风散加减。荆芥、防风、苍术、薏苡仁、黄柏祛风清热除湿,石膏、知母甘寒清热且具辛散之功,黄芩、生桑皮擅长清上焦之热,并具肃肺行水之功,且黄芩乃天然之遮光剂,此处应用尤为恰当。益母草一药四用,凉血活血,解毒利水。赤小豆利水清热,解毒消痈,黄元御《长沙药解》谓其“利水而泻湿热,止血而消痈肿”。苦参清热除湿止痒,为皮肤科除湿止痒之要药,李中梓《雷公炮炙药性解》云“苦参…善主湿也。盖胜则生热,热胜则生风,而结气等证,从兹有矣。今以苦参燥湿,治其本也。东南卑湿,尤为要药。”二诊患者皮损明显减轻,头面皮损为主,选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加减,大法认为除湿清热,解毒凉血,加柴胡疏肝解郁,蜈蚣解毒通络以消斑块。三诊以初诊方去苦参、黄柏、知母,加连翘、蜈蚣、地肤子,增加解毒散结通络之功。加栀子以清心凉肝除烦,并具凉血之效。四诊皮损消退,以原方加减巩固疗效。本例自始至终以祛风清热,除湿解毒为法,共治疗3月而愈。随访两年,皮损未发。
现代医学认为本病的致病光谱为UVA、UVB和可见光,病因未明,属于迟发性变态反应。对于此类严重且顽固难治的患者,刘老师常同时配合西药使用,以大剂量烟酰胺降低皮肤对光线的敏感性,起到避光效果,尽量解除外因作用,对于治疗到形成顽固肥厚斑块久不消退时,主张加雷公藤多苷以抑制淋巴细胞,中西药同时运用,双管齐下,迅速控制病情,减轻患者当下疾苦、增强治疗信心,在医患的共同努力下,三年沉疴3月即起,且疗效稳定。
张秀
河南中医药大学二临床医学院
级皮肤科硕士研究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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